戚淮州是个很干脆的人。
儿女情长的时候很干脆地儿女情长，可以连续一个月不去公司。
该工作的时候也很干脆地工作，次日雨过天晴，初姒要去医院复查，戚淮州没陪她去。
这天是周一，有高层会议，会议上要宣布戚槐清的任命，戚淮州不好缺席，加上裴知会陪着初姒，他就只安排了司机跟着他们。
裴知还以为以初姒的性格，会在车上哼哼唧唧，结果初姒只是托着下巴，看着窗外说：“快过年了，街上的人都比平时要多。”
“戚淮州没陪你，你不介意？”裴知原本都做好了听她抱怨，戚淮州是不是不爱她了、是不是变心了、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狗了的准备……
初姒匪夷所思：“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气？戚淮州又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……”
他小气？
彳亍。
裴知懒得理她了。
还是上次那家私人医院，宋珊早就跟院方预约过初姒会来做检查，他们到了之后便被请进妇产科。
抽血检查，B超检查，一切流程有条不紊，结果也很快出来。
医生推了推眼镜，笑说：“恭喜戚太太，胎儿一切健康，保胎药可以不用继续吃了。”
虽然初姒早就感觉自己没事，不过经医生这么说，更加放心：“谢谢医生。”
医生道：“之后只要小心别磕了碰了，饮食上也注意一点，基本就没问题。”
初姒毕竟是第一次怀孕，对一个生命孕育在自己肚子里很好奇：“我可以看看孩子吗？”
医生的镜片闪过一丝反光，裴知敲敲她脑袋：“谢八亿，你傻了吗？他现在才一个月。”
医生也笑道：“是啊，还早，现在只能看到孕囊，等三个月再来看，就能认出胎儿的手脚了。”
初姒摸摸毫无感觉的肚子：“好吧。”
医生再给她吃一粒定心丸：“戚太太放心，胎儿发育得非常健康。”
离开前，裴知向医生要了检查报告，他不是妇产科医生，看不懂，直接拍了照，发给同事看。
妇产科的同事根据报告回复他，没有问题。
检查结束，初姒和裴知一起离开。
他们乘电动扶梯下楼，裴知倚着扶手说：“你这边没事，我下午就回港城了。”
他就是为了确认初姒的复检结果，这几天才留在京城的。
初姒平时总跟他斗嘴，但听到他要走，又有点儿舍不得。
“你不是休年假吗？再陪陪我呗。”
裴知冷酷无情：“美得你，我一年到头就这几天假期，才不要都浪费在你这儿。”
初姒简言意骇：“爪巴。”
裴知哼笑，提醒一句：“到了，注意脚。”
扶梯到底，初姒低头留意了一下脚下，迈出电梯。这时候，有人喊：“戚太太。”
初姒闻声抬起头，看到一个熟悉的人，愣了愣，笑了：“姚医生啊。”
姚月。
戚淮州那个高中同学，帮初姒治过敏的医生，汉子茶品牌代言人。
初姒上次见到姚月，是她毛遂自荐要当她的家庭医生，后来初姒的过敏好了，也没再召唤过她，要不是在这里偶遇，她都快忘了这号人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