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接我吃饭?要出去吃吗?”初姒不理解,“不是让我非必要不出门的嘛?”
“现在就是有必要。”戚淮州大步走出办公室,示意助理不用跟,自己开车。
“行吧。”
初姒换了衣服,简单化了个妆,看着时间差不多就下楼了,刚刚好,戚淮州的车停下来。
“我刚喂了槿槿吃了一点辅食,他现在睡着了,我让雪姨寸步不离地看着他,但我还是不太放心,我们快去快回。”初姒上了车就说。
戚淮州拉过她的安全带系上:“快不了。吃完我们去一趟警局。”
去警局?初姒歪头:“去了解司徒家的情况?有必要特意去问吗?戚州州,你好像很着急把槿槿送走?”
戚淮州看了她一眼:“我当然急。”
“为什么?你不觉得槿槿很乖很可爱吗?我有个小侄子,特别闹,我表嫂跟我说,自从有了他,她没睡过一晚上舒服觉,他经常半夜醒,醒了就哭,一晚上保守两次。”初姒弯唇,“槿槿昨晚就没醒过。”
“再乖也是别人的孩子。”戚淮州面无表情,启动车子。
初姒促狭地挤挤眼:“别人家的孩子怎么了?不用你费精♂力♀就能得到一个孩子。你还不偷着乐?”
戚淮州打着方向盘转弯,眼睛看着前方,温淡道:“我很愿意费这个精力,戚太太不用替我省功夫。”
“……”噗。
初姒终于感受到他的醋意,因为孩子莫名其妙没了的阴霾心情,终于有一些放晴。
饭后初姒拿出口红补妆,看到包里还放着那两根验孕棒,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测试。
她昨晚睡前看了验孕棒使用说明,说最好是检测晨起第一次尿液,她本来打算早上测,但早上被戚淮州突袭,她都忘了这件事,只能明天早上再试了。
说明书上说晨起第一次尿液最准确,她不想再有什么乌龙。
补好妆,他们就去了警局,警官得知戚淮州来了,忙将人请进自己的办公室:“戚总,谢小姐,请坐,你们是来报案还是……”
“我们想了解司徒家的情况。”戚淮州直接表明目的。
警官一愣:“司徒家的情况?”
“戚氏向司徒家借了几件文物用于展览,按照我们之前签订的合同,司徒家年后就要将这几件文物交给我们,现在司徒家出了这种事,我们不确定合同还能不能履行,如果不能,我们也要启动应急方案,所以警官,方便告知司徒家现在的情况吗?”
“这样啊……但现在案情还不清楚,按照规定,我也不太方便告知,戚总,还请见谅。”警官很是抱歉。
戚淮州将那份合同放在桌上,淡道:“我理解警官的难处,只是事关戚氏和东屿几十个亿的投资,也不能草率。警官不如看一眼我们的合同,告诉我合同能不能履行,这应该就不算违反规定了吧?”
警官犹豫着拿起合同,草草翻看到最后一页的甲乙双方,略略思忖了说:“戚总这份合同是跟司徒家长房签的,除非二房愿意代为履约,否则怕是很难了。”
言下之意就是,大房犯的事,比二房严重,大房可能就此出不来了,所以合同无法履行。
而大房,就是温太太那一房。
初姒皱眉:“大房就是司徒家现任家主,他们没有必要监守自盗,自砸招牌吧?”
警官已经透露了很多,不敢再说了,只招呼他们喝茶,初姒和戚淮州也没再追问。
走出警局后,戚淮州语调散在冬风里,入耳自带七分寒意:“不出意料,应该是二房想夺权,陷害大房,而且做足了‘证据’,大房一个都逃不掉。”
初姒不寒而栗:“没想到书香门第斗起来,也一点都不心慈手软。”
丝毫都没有顾及骨肉亲情,更没有顾及家族的百年清誉。
……
“百年清誉哪里不得上荣华富贵。”
与此同时,与京城有着数万公里距离的古老祠堂里,终年烟雾缭绕,老者手持三根香烟,苍老的眼睛看着火苗舔上香烟,仿佛看到了一个鼎盛世家走向末路。
他嗓音浑浊:“事情都办成了吗?”
有人回答:“都已经办成了。”
“嗯。”老者手腕上戴着青玉佛珠,“大房是司徒骞一手教导出来,一贯是最像他,同样不听话。”
司徒骞就是司徒老先生的名字。
附和的人低低地笑:“既然不听话,那就换个听话的人当家做主。”
老者手持着香烟,对着供奉的几十个牌位微微鞠躬,烟雾散去,模糊可见排位上的名,都带着‘图南’二字。
“司徒家是我们在京城的眼,以后还用得上他们,是该有个听话的人掌权……听说大房还漏了一个没被抓?”
附和的人点头:“那只是一个孩子,叫司徒槿槿,大房的孙子辈,才一岁多,没办法给他按上参与倒卖的罪名,他怎么都不会被抓的。”
老者将香烟奉入香炉中:“那孩子呢?”
“听说是托付给了……”附和的人走到他耳边,低语一句,老者倒是笑了,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。”
老者摆摆手:“罢了,她也没几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