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在何时能够献出自己的生命,献给谁。这是一个很多人都会思考过,但却没有固定答案的问题。
若是恋爱之时,必然可以为恋人赴汤蹈火,别说是献出生命了,就说是献出自己后八辈子的节操,那都愿意。可一旦分手……很有可能会演变成另一种思想:去你妈的,用老子一条指甲盖换你狗命,老子都不换。
所以,人是很情绪化的生物,前一秒可以为你两肋插刀,后一秒也可以捅你腰子两刀。
但是,在一些容不得人思考的时刻,短瞬之间,人做出的反应,全凭自己的本能和之前对局面的理解。比如在看到狼哥被桑坤瞄准的时候,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将他一把拉在我的身后……枪口若是瞄准我,我可以凭借本能反应瞬间躲开,可现在我的本能反应是保住卧底狼哥,躲避也就成了第二反应。
拉过狼哥的同时,枪响了,尽管他的枪管上有消声器,可那声闷响还是听的非常清晰,我甚至听到了子弹钻入我皮肉所发出沙沙的声响,不过,没有电视里那种痛不欲生瞬间扑街的感觉,似乎没有太大痛觉,就像被人用杆子给捣了一下。
我不等桑坤开第二枪,手里的铁锤已经带着风声甩了出去,正中桑坤的手枪,“叮”地一声脆响,他的手枪被我铁锤瞬间打飞,我的铁锤余势未减,重重的砸在了桑坤的肩头,巨大的撞击力将桑坤整个人给震了出去,撞在了桌角上,他脑袋一歪,伏在地上没有了动静。
狼哥惊魂未定,抢到桑坤旁边,收起了那把枪,才连忙赶回来查看我的伤势。这会儿我的肚子开始剧痛起来,妈的,好像正中我肚脐眼上方……我捂着肚子伏在地上,忍痛道:“别先管我,先给他们绑起来再说,省得再他妈作妖。”
狼哥焦急道:“你坚持下,我立刻让救护车过来。”
“先抓人,我死不了。”我低声道,妈的,开玩笑,哥们儿好歹也是九州卫,不就是挨一枪么,不能死那么快。
狼哥也知道眼前轻重,找了根绳子,将大腿中枪的李森和手腕断裂的刘磊给捆了起来。李森一边大声咒骂着狼哥,一边痛得连声哀嚎,狼哥刚给他们捆好……那个叫扎卡的缅甸猴子突然一跃而起,撒腿就往外跑去,这一下即便是反应过来,也追不过去了,只能任由他离开。
不知是不是我们动静太大了,先前被我打伤的三浦和平野竟然也缓过劲来,他们看我小腹中枪,脸色登时腾起喜色,他们哪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干掉我的机会,毫不迟疑地向这边扑了过来。
狼哥一看,果断地连续打出两枪,一枪击中了平野的小腿,另一枪却被三浦躲避开来。三浦脚下极快,顺势一脚踢飞狼哥手里的枪,紧接着一记重拳打向狼哥的咽喉,出手即是杀招。这下看到我心里一紧,狼哥哪里扛得住他的拳头,这一下打上去,不死也要掉半条命……我急速运起内气,小腹却传来一阵剧痛,我一咬牙,忍住小腹那刀割般的疼痛,一记“漫天星河”就推向了三浦。
三浦哪里料到我在重伤之下还能捶他,急忙转身,硬生生地将拳头打向了我,拳掌相对,三浦庞大的身躯直直地飞了出去,瞬间将那堵合成的墙板给砸了个窟窿,他摔落在地,一张脸变成了猪肝色,显然是气血不畅,他努力用手扶着墙面想站起来,却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。
我这一下也是铆足了力量,打完这一掌,就觉得小腹冰凉,低头一看,鲜血像水一样汩汩而出,裤子已经红了大半,刚才那一下似乎将伤口又给挣破了,不看还没事,这么着看了一眼,仿佛听见了水管破了个洞,往外滋水的动静。
屋漏偏逢连夜雨,刚才狼哥手里的枪被三浦踢飞之后,正好落在了先前被打中小腿的平野身边,狼哥想冲过去夺枪,可距离太远,平野已经忍痛扑过去拿起了枪,转而将枪口对准了狼哥,厉声道:“滚开!放我们走!否则我让你们都去见上帝!”
“小狗日的小驲本,见你妈的上帝!见你妈的上帝!”平野狠话还没放完,只见一道灰影闪过,平野的脑袋就被人一脚给踹到了地上,瞬间昏死过去。我抬头一看,是大灯,看到这货,我才意识到我他妈还带了个人来,大灯一直在门口守着呢。
“你他妈怎么才进来……”我无奈道。
“不好意思,飞兄,这夜色实在太过迷人,我不小心睡着了,听到那家伙把墙撞破了,我才被吵醒。”大灯指了指撞破墙板的三浦,闷声道。
狼哥借此机会,连忙收起平野手里的枪,将他们几人都给绑了起来,大灯也将我的铁锤捡了回来。原本感觉自己血流涌尽,都快要变成咸鱼干了,没想到这一触摸铁锤之下,立刻觉得有一股温和的气流透过手掌传递进来,浑身立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坦,让我得以保持清醒,同时,我感到自己的伤口处也不再往外流血,像是有人往上面贴了块胶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