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没有资格作我的主人!”
原是通兽语的刘喜静与剑里的玄武开启了争执。突然间,神剑一横,飞取刘喜静,令他不得不低头。肩上的劲儿不曾稍减,刘喜静在重执的掣肘下,面对神剑的攻势显得狼狈不堪。
孟津终于要出手,这时,却被钟离长生阻止。
神剑顾自舒展,每一个动作,都伴随清震作响。
刘喜静忽然感觉背上一股威压,压得自己喘不过气。他斜眼望去,神兵孤傲的气势,想必玄武要让自己一低头便再也抬不起来。
“在我面前,连头都抬不起来,还口口声声妄称主人?!”
刘喜静面露痛苦之色,他的脑袋贴近膝盖,腰都快断了。
又是突如其来,威压瞬间不见,刘喜静赶忙直起身,却一声长啸,剑刃迎面而来。
若是平常,无非重复刚才的动作,只一低头的事情。但,刘喜静不闪不躲,剑尖抵触在他的鼻梁上,却始终未进分毫!方才玄武施压,重执也遭重,刘喜静双手复归自由,此时竟是轻易握住神剑!
众人脸上的表情皆不自然,他们听不懂玄武的话,不想从头到尾,只一个“不”字与刘喜静的坚持,他便降服神剑。
唯有刘喜静自己清楚,他感觉自己与神剑心灵相通,清楚地知道神剑已是真气不足。
“你个奸诈的小子!”
“放心,老王八,我不会占你的便宜。”一人一剑,彼此之间相互妥协。
刘喜静先是反复观摩,再是轻轻抚摸。这头老王八又懂得什么?他连一柄剑上为何会有真气流动都搞不清楚,哪会去揣测什么真气不足。
个中缘由,不足为外人道之。
一把剑悬在头边,说不怕死,自己都难以置信。不过,前前后后的事,在他已经空乏的内心深处,伴随着刘府一同夷为平地了。
铸剑的事情起起伏伏,无不在出乎意料,还好结果是好的。长须老道眉间的喜意也藏不住,走上前来说道:“这把剑的不同之处便在于它不仅仅是一把剑,它内里是神兽内丹,身上真气流动,代替你成为修真者,便再也不会说天生……绝脉的说法。”忌于揭刘喜静的痛处,长须老道在说天生绝脉时还是颇有迟疑。
刘喜静闻言更是欣喜,握神剑的手又紧了些。
孟津在一边笑道:“师弟可为剑取名。”
乌衣少年爱不释手,拿着神剑,剑动则鸣。
刘喜静不知如何用语言表达,只觉此物此声,乃天下绝响。
他说道:“天响。”
“天响剑。”
令刘喜静不知所以的是,刚说完名字,孟津与长须老道便一脸焦急神色,孟津更是一把拉开自己。
“快走!”长须老道喝道。刘喜静回头一望,铸剑师重执,温厚的执叔,此时赫然一位怒目圆睁,气势如虹的疯魔。
孟津扬起拂尘向前,真气外泄,形成一道真气屏障暂且为刘喜静与长须老道争取时间离开。
离开水映城器宗沉剑池之后,刘喜静有些悲伤,长须老道叹道:“重执虽是铸剑师里的翘楚,却血脉里流淌‘剑痴’的血液。孟津只需拖住他,等待城主府士兵的到来,今日恐怕是难逃一劫了。”
刘喜静看着手中的剑,没有真气流动,天响剑褪去光芒,又变回石剑模样。他对长须老道说道:“老头,咱们接下去去哪儿?”
长须老道指着城里的山头,道:“天色已晚,先到城主府歇息,关于天响,老夫还有许多事情要嘱咐你。”
“孟津师兄呢?”
“孟津有事在身,不会逗留水映城。”
刘喜静望去,整座青山被水映城包容,山头上林立楼阁宫殿,便是城主府了。嘴上不说,手提石剑的乌衣少年内心服气。能在水映城城主府过夜的……毕竟是钟离长生啊。